影人影事

对话《荔仙千年宴》主创:以微短剧为舟,载岭南文脉渡向当代人心

羊城晚报专访了该剧的导演刘权文、男主角姜伯文与女主角牛欣欣,解码这部作品如何以创新形式,让岭南文化从历史长河中“走”到观众眼前。

IMG_256

近日,羊城晚报专访了该剧的导演刘权文、男主角姜伯文与女主角牛欣欣,解码这部作品如何以创新形式,让岭南文化从历史长河中“走”到观众眼前。

导演刘权文:小叙事承载大文化,让奇幻故事扎根岭南土壤

从纪录片创作转型奇幻微短剧,导演刘权文始终坚守“现实质感为核”的创作理念。他直言,以往作品多聚焦现实主义题材,此次执导《荔仙千年宴》并非彻底脱离“舒适区”,而是把纪录片对真实的追求融入短剧的奇幻框架里,“希望观众看到的不只是悬浮的穿越故事,更是带着岭南烟火气的文化表达”。

剧中“无限流循环”的剧情设定,是刘权文团队对“形式服务内容”的最新探索。他表示,这种模式虽常见于短剧和网文,但《荔仙千年宴》并非简单套用,“它为故事搭了一个‘假定性舞台’,真正的核心还是人物情感与文化内核”。为避免逻辑漏洞,团队的关键思路是“强化情感共鸣”:“观众跟着梁屹川穿越,主要不是看‘循环怎么实现’,而是看他如何在轮回中读懂荔枝背后的千年情缘。当注意力放在这些上,逻辑便不再是障碍。”

谈及岭南文化的融入,刘权文将“在地性”视为核心。从确定高州为拍摄地,到设计荔枝木烧鸡、荔香脆鱼卷等美食剧情,每一步都紧紧围绕“岭南基因”展开。“高州的荔枝林和三官山的古山道不是单纯的背景板——这些地方的自然环境、气候风貌,能让观众直观感受到‘历史就在这片土地上发生’。”他还特别提到,剧中对《子夜四时歌》的选择并非偶然:“那是南朝乐府的民间诗歌,带着那个时代的生命力,和荔仙跨越千年的情感很配;而荔枝香、古荔枝树这些意象,是想还原一种复古质感,用小元素撑起大历史,让观众从个体爱情里看到岭南人从古至今的坚守与浪漫。”

全剧实景拍摄的决定,导致剧组时常面临岭南天气多变的挑战。比如三官山山顶拍戏突遇大雨,需用皮卡运送人员,还得提前准备山洞等备选场景,但刘权文认为一切都值得:“搭景能做得精致,但做不出高州荔枝林的‘呼吸感’,做不出岭南山水的‘在地性’。只有让演员在真实的荔枝树下、古山道上表演,故事才会有扎根的力量,岭南文化才不是空洞的符号。”

男主角姜伯文:从程序员到守护者,在角色成长中传递岭南精神

饰演男主人公梁屹川的姜伯文,为贴近 “广东程序员” 的现代身份,特意借鉴了广东表弟的生活细节:“他的思维很直接,有时候看起来有点‘愣’,但反应特别快——这种‘外钝内敏’的特质,我会融入梁屹川的现代戏里,让角色显得更真实。”此外,他还提前写了人物小传,梳理梁屹川为什么从广州回老家,对林穗穗的执念又源于什么,“只有弄清楚这些,才能理解他穿越后从迷茫到坚定的转变”。

剧中梁屹川三次穿越,从“逃避任务”到“主动承担”,是角色成长的关键情节。姜伯文用表演的细节来区分:“第一次醒来,看到盔甲、地图,他会好奇地摸一摸,眼神里全是不知所措;第二次虽然接受了穿越,但还是跟着荔仙走,没有自己的主见;第三次靠在枯萎的树上,他的眼神会沉下来——那时,冼夫人‘维护统一’的精神真正开始影响他。”而面对“同一场景多次醒来”的表演难点,他的小窍门是“和道具互动找差异”:“第一次碰荔枝香是试探,第三次可能会轻轻擦一下香灰。”

拍摄期间,高州的实景与文化让姜伯文对角色有了更深的理解。“站在千年荔枝树下,看着满山的荔枝林,突然就懂了梁屹川为什么对这里有执念——这片土地的气息是有传承的。”他还在拍摄间隙体验荔枝文化,赞美当地荔枝“甜得特别地道”;而剧中烹饪荔枝美食的戏份,因他平日里就尝试过将东北菜与粤菜融合,演起来特别自然,“道具老师准备好食材,我只需要把‘对美食的认真’传递出来——这其实也是岭南人‘食不厌精’的文化体现”。

IMG_257

在姜伯文看来,梁屹川的成长,本质是“对岭南精神的理解”:“他一开始只是为找林穗穗,后来在穿越中明白冼夫人‘守护家园’的责任,明白荔枝背后的千年情感——这种从‘小我’到‘大我’的转变,和岭南人‘务实又重情’的特质很像。”他在表演时,会特意放大“坚定的瞬间”:“比如第三次穿越时说‘这次听咱俩的’,台词透出不再犹豫的力量——这既是梁屹川的成长,也是对岭南人‘敢担当’精神的呼应。”

女主角牛欣欣:以戏曲功底塑仙子,用细腻表演藏岭南深情

在剧中一人分饰荔仙、林穗穗、红云三个角色的牛欣欣,自称在角色区分上仍然紧扣“岭南气质”:“林穗穗是‘记忆里的影子’,镜头拍得很唯美,大多是模糊的背影,透着岭南女子的温婉;荔仙是荔枝仙子,要古灵精怪,带着粤西山水的灵气;红云则是现代女孩,沉稳中带着活泼,就像现在岭南年轻人的样子”。

牛欣欣的京剧花旦功底,为荔仙的“灵气”提供了关键支撑。11岁考入中国戏曲学院附中,5年的专业训练让她的体态神韵像“长在了身体里”:“比如荔仙的眼神,学戏讲究‘眼随手动、神随眼走’,我会让眼神更亮、更有穿透力,突出仙子的‘非人间感’;还有肢体动作,不用刻意模仿哪个戏曲招式,但抬手、转身的轻盈感,带着点岭南女子的灵动,这都是戏曲训练给的。”

IMG_258

拍摄时,岭南的闷热天气给她带来不小挑战。开机第一天在荔枝林拍外景,树林里不透风,人又多,牛欣欣感觉“灵魂都飘走了,肉体还在拍戏”,但她必须快速调整状态。“荔仙是仙子,不能让观众看到我流汗花妆的狼狈。”而面对 “用法术点燃荔枝香”等无实物表演,她的秘诀是“精准记忆细节”:“我在学校进行过想象力训练,能记住荔枝香‘在哪个位置点燃、什么时候熄灭’,保证不同机位拍摄时动作一致——只有这样,后期特效才能和表演贴合,荔仙的‘仙术’才不会假。”

荔仙对梁屹川的情感转变,牛欣欣认为其转折点不是对方为她做饭或挡刀,而是荔仙意识到“执念其实在自己身上”的瞬间:“她一直以为是梁屹川放不下林穗穗,直到那会才明白,自己才是那个跨越千年不愿放手的人——梁屹川穿越,其实是为了救她。那场戏我会让情绪沉下来,从之前的急躁催促,变成带着愧疚和心疼的柔软。”

剧中《子夜四时歌》由牛欣欣亲自演唱,她特意用了民间小调的唱法:“这首歌是南朝的民间诗歌,不用唱得太华丽,自然流露就好——就像岭南人表达情感,不张扬但很深情。”唱的时候,她会想着荔仙跨越千年的等待,让歌声里带着荔枝的甜、岁月的柔。如何让玄幻角色符合现代审美,她的思路是“夸张但不脱离情感”:“荔仙的眼神可以更灵动,动作可以更轻盈,但她对梁屹川的爱、对执念的释然,和现代人的情感是相通的。只有这样,千年仙子才能走进当代观众心里。”

24快报
JSON抓取失败